简介
- 推荐人:柳衣凉
- 推荐度:强推
- 结 局:BE
- 字 数:135878字
- 排 雷:BE 真人同人 年龄差距大 两个结局
- 萌 点:同人(我很认真的)
- 攻属性:坦诚率性攻
- 受属性:温和稳重受
- 备 注:本篇文评荣获“菠萝笔记吧第三届文评大赛”三等奖!
文评
文/柳衣凉
我听见有海潮声不紧不慢地响起来。
那时Viggo第一次见到Oril,Oril像一株春日里没睡醒的植物,却连呼吸都有阳光的味道。在Oril面前,Viggo觉得自己连灵魂都是苍老的。
我看见有无数浪花簇拥着向我袭来。
这时Viggo带Oril去看月光下的银河,Oril认真地对Viggo说:“Viggo,你是和我们不一样的。We live for the moment,but you live for life .”
浪花生。
Viggo看着Oril的照片在定形液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液面晃动,Oril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无比幽深,Viggo自心底慢慢涌起一股奇怪的颤栗。
Viggo和Oril在电话两端望着天空中同一个月亮,Oril的声音轻得像一根在梦里才能抓住的羽毛,他颤抖着说:“你早知道这回事是吧,我是说,我爱你。”
浪花死。
“我想要你快乐。” Viggo流着泪说,“你明知道我爱你,也明知 I Can’t。”根本无法许诺你一个明亮的未来。
“那么,你是在用你的爱杀死我。”Oril说。
浪花兜兜转转,生生死死。
我以为这片潮终究会退,但却不想我再也见不到这惊鸿一瞥的浪花。
细读“只是当时”四字,满口难以道尽的苦涩,无尽的怅惘与唏嘘。
而它确实是一个这样的故事。
不得不说,Viggo和Oril是世界上的两种极端。
全文以Viggo的视角来记叙整个故事,以致于当故事缓缓铺陈开来的时候,你会发现,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色块时而深时而浅,正如Viggo的性格,温和稳重又易多愁善感。而随着故事的慢慢深入,你又会为之惊喜,因为这片天空偶尔会有阳光的倾洒,并非一成不变。
毫无疑问,Oril就是这片阳光,但Oril并不只是阳光,他身上既流动着阳光的温度,又有着风的随性。
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个体,而当他们遇见时,又闪动着令人瞩目的光芒,尽管细碎又短暂。
正如他们的爱情。
几乎是第一眼,我相信Viggo就已经不自觉被那个干净的灵魂所吸引。即使他骨子里的猜疑和稳重作祟(虽说Oril令人不可思议的坦诚也造成了一定影响),但短暂的接触之后,在新西兰纯净的空气里,他终于发现Oril的灵魂与空气无二。
我想,这种与直觉相吻合的发现一定会非常取悦Viggo。在见识过太多人生经验和直觉相悖的经历后。
随后,在越来越频繁的交流中,Viggo温和成熟的魅力彻底展现了出来,Oril和Viggo提起他的父亲老Harry时,坦言道:“你是个真正的国王,在你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是和他父亲一样的人。甚至在Oril失恋消沉的时候,Viggo极有耐心地安慰引导他,将自己的人生经验讲解给他听。Oril从青春期开始缺失的一角被Viggo轻易地补上了。直到此时,Viggo获得了Oril全部的爱戴和尊敬,这让他愉快并且骄傲。
和Oril一起冲浪却被迎来的浪头打肿了半张脸的经历让Viggo在尴尬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Oril之间无法消除的年龄差距,刻意被忽略掉的感情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Viggo几乎来不及细想就本能的选择了逃避。我想,这是否正是应了“只是当时已惘然”呢?几乎是意识到的那刻,Viggo就已经先知先觉到了这段感情注定无果,却“无可奈何,无限之惘然若失”。他作为一个在社会有了丰富阅历的中年人,注定没有了那份奋不顾身的勇气,也根本无法迫使自己和Oril一样,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坦诚到令人可怕的地步。
海水里的吻终于让Viggo彻底认清了这段感情。它那么浓烈,那么滚烫,又那么绝望,却又让自己拥有了难得的快意,尽管必须在此之前加上“痛苦”这个前缀。让Viggo措手不及的是Oril的表白,最绝望的时刻终于来临,他在冷漠的自嘲中镇定地拒绝,依旧是那个温和的,让人倍感舒心的Viggo的口吻。而Oril却残忍地指出Viggo的谎言。
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纠葛以Viggo近乎赎罪般的行为而结束。Viggo把自己逼在了悬崖边缘,他看着越走越近的Oril,答案如鲠在喉,最终的一句“你明知 I can’t”将Oril瞬间推远。Oril没有办法在Viggo不许诺他未来的前提下跟Viggo隐秘地在一起,他那样的灵魂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即使他是如此理解Viggo的痛苦,但他应该是无法原谅Viggo的“绝无可能”的,Viggo始终把自己困在绝望的牢笼中,他根本未为这段感情而努力便决然的放弃。
A版结局中,Oril死在了他最爱的极限运动中,Viggo从Oril的前妻Kate口中听说了Oril糟糕的境况后和儿子摊牌,在赶去Oril表演的现场错失了Oril。Viggo小时候反复梦见的梦境终于在自己的身上重现,最终,Viggo一人在丹麦的森林里一人养老,儿子偶尔会来探望他,一切和最初并没有太大不同。Viggo晚年开始学习唐诗,在他参透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时,他终于能彻底和Oril真正融合在一起。
B版结局中,Oril一改A版中的颓唐,他依旧热爱极限运动,舍得为它们拼命,却亲口当着Viggo的面否认了他对Viggo感情的意义。他说;“我真正想要的,它也许从来不曾存在过。而不存在的东西,你让我如何去要?”这样的Oril眉眼多了一份温和。而却让Viggo置于美好毁灭的深渊里难以自拔。
作者在后记中坦言:“关于小O的死,其实是出自我的一点私心。其实他大可以不死,继续过他的生活,老V也是一样。他们过着灰色的生活,不特别幸福也不特别痛苦,那些曾经无比美丽的东西都只存在于当时罢了,光辉决不能永恒,整个故事就此结束。那是最现实的收场。 然而到底还是舍不得,所以才写Kate去找老V,才写老V决定和小O在一起,才写还有小O在慈善表演的时候死掉。非常戏剧化的几节,毁誉半参。”
“即使小O可以活下去,这烟消火灭的两个人,也不大可能得到100%的幸福了。人并非是那么强悍的一种存在,可以抹去一切的痕迹,崭新地开始。所以无论如何,从老V彻底断绝了小O希望的那个夜晚开始,他们最纯最美的一段爱情已经在最光辉的地方象个美丽的肥皂泡般,啪地一声破灭了。”
“这部悲剧的根源在于Viggo心目中极有对错的原则,他是个每一刻都生活得认真而丰富的人,如果认为不对的事,就决不会做。”
A、B版中最大的不同在于Oril。可能太难以想象,Oril那样的人会一直消沉下去(所以他曾经选择了婚姻),他总会在人生中找到一个又一个的支点,将他的灰色情绪释放出去。所以B版结局中的Oril无疑是闪亮的。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Viggo的失意。也许Viggo预设过这最后的结局,可无论怎样,这大概都是Viggo应得的。Viggo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余生继续爱着Oril,不为Oril,只为他自己。
“There is something missing in my heart.”
在《只是当时》中,作者对人物性格的把握不可谓不精准。我能感觉到Viggo和Orli身处一个大框架内,他们的一言一行,包括思考丝毫不会越界,而框架本身并不会使他们显得空白单薄,相反的,他们的形象丰满得可怕,作者慢慢的,极有耐心地将新物质揉捏成框架需要的形状,一点一点加入进去,使框架内的所有处于永久的,和谐的,流动着的平衡。所以我看到的Viggo他并不是单面的,他的多面性也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掌控,他始终站在一个限定的范围之内,喜怒哀乐。
同样,我也为作者的文字功底所折服,故事本身并没有太复杂的剧情,而是靠人物的感情变化串联起来。可以说,人物是这篇文章的灵魂,而感情描写是文章的血肉。我所看到的文章,血肉平整又柔软,依附着灵魂。几乎很难不被作者的语言所打动。
【当他听见那咯哒一声的时候,Viggo觉得长久以来埋藏在他脑袋里的火山就那么轰然一声暴发了,那瞬间迸射而出的酸热的岩浆彻底融化了他的神经和血肉,连他的眼球都一起融化了,变成了滚烫的滚烫的液体啪啪地落下来… …
啪啪地砸在话筒上… …
他仍然紧紧地攥着话筒,就好象紧紧攥着他的心似的,他害怕一打开手掌它就会四分五裂了。
他觉得手上沾到的每一滴液体都冒着青烟钻进着他的皮肤,要把他烧得直露出白骨,要一滴一滴地烧穿他手里的心… …
他痛得说不出话。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 】
Viggo隐隐约约察觉到Orli的心意,他恐惧着Orli的告白,他宁愿继续保持暧昧下去,但Orli的勇敢不会给他机会。这是Viggo为拒绝Orli所承受的痛苦,这份感情在他的痛苦中反而越发滋长。
这段纯粹是描写Viggo自神经蔓延的痛苦。这种痛苦单调又浓烈,在作者笔下却变得富有变化性又极有层次,将疼痛具体化,使读者易于感受到来自Viggo难以忍受的煎熬,对Viggo的苦衷产生强烈的探索意识,从而对他更加全面的认识,而不是一味地排斥。
《只是当时》给了我所有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很少也很简单,只是一份灵魂相吸的爱情,却太难得到。
往往一本小说看完,书中的主角好似早早谢了幕,褪尽粉末的戏子,再无风采可恋,而那些千回百转的誓言也不及细听,便飘散在风中,已在脑后。作者耗费大量笔墨堆砌的,借由文字传达的幸福感在高潮时就已达到了顶点,等不及结尾草草收场,便已毫无期待可言。这种爱情也只不过是被文字操纵的木偶,在恰当的时机出现,露出被粘贴好的标签,宣告自己的存在而已。
这世上真正的爱情都是灵魂相吸的,而这种爱一般来说难以长久,因为需要无休止的付出,即使毫无回报。是太过耗损心力的事。
在这片文评即将写完的时刻,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片潮运动的频率。
多么有幸,我不光见识到了这世上最美的浪花,还真真切切地触碰过它们。
我永远记得,它们在将死的瞬间,将自己悬在浪尖,笑成两半。
2014.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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