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 推荐人:kras
- 推荐度:推荐
- 结 局:HE
- 字 数:223056字
- 排 雷:偏现实向文风,涉有暴力虐身虐心等情节, 酌情阅读
- 攻属性:霸道无赖攻
- 受属性:懦弱感性受
文评
文/kras
SPOILER ALERT
《备用情人》自08年完结至今就一直备受争议,以当时的人气来看,不管是是创作时间还是剧情的构建,小竖谷阳的《备用情人》算是耽美虐文中的经典之作。这篇作品偏现实向,它残忍在于不去刻意美化爱情,反而赤裸裸地呈现出现实情感的种种不堪——出轨、暴力和放纵等生活方式,大胆写出一段感情从激情到倦怠,最后破裂的整个过程。
这篇作品有一个特点就是它淡漠的叙述语气,我认为这就是它争议性强的地方。事实上,这种来自第三人的叙述口吻在小说中很常见,叙述视角与声音都来自“他者”。但在描写这篇小说中其中一个重要元素——“暴力”时,那么这时读者就不得不成为从远处目睹暴力事件的他者,被迫目睹创伤者的经历,在心理上难免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冷漠的感觉。以另一个角度去解析的话,这其实反映了一种“他者现象”所潜在的“冷漠”,控诉置身事外的局外人间接纵容了暴力。
至于剧情,并不新颖,它的套路设计与大多数俗套的爱情故事一样,小说中的一方主角与另一方存有身份阶级上的落差,不过小竖谷阳似乎有意把这种“不平衡”表现得更加明显。比如文中的丁邵与王家行不管是家世还是性格都是由一方始终压制着另一方所展开的。再者,他们的相识一开始也不纯洁,丁邵喜欢谢瑞涵,所以“看不惯王家行总是围着谢瑞涵转,总觉得他好像吃定谢瑞涵一样”,之后因为“少年心性意气用事而强了他”。因此,两人刚开始的感情基础也就理所当然的建立在body关系上。
丁邵的人设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他家境富裕,性格强势霸道,文中不断渲染他在爱情里更注重meat欲的表现。对欲念随心所欲的丁邵却有“那么点子洁癖,不喜欢别人用他的东西”,他对“接吻”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与别人共用)同一个牙刷刷牙就不行”。牙刷是一种非常“私人”的用品,可见得,丁邵对于共享私人物品的拒斥,是他对王家行视作私有物的另一种诠释。
文中大大小小的争执都是源于这种“对自身私有物的支配欲”所引起的。比如第二十三章王家行提出分手,丁绍表现得不在乎,但看到王家行要走,他恼羞成怒地用暴力阻止他离开。但是矛盾的地方是,在刘明洋的别墅里,尽管丁邵一开始表现出不满,但是对刘明洋“进入”王家行的身体,并没有反对。这种矛盾的表现,是不是预示着丁邵与王家行的关系将会有新的定义?
答案是肯定的。丁邵在后来所表现的自责与忏悔让两人原本“不平衡”的关系出现了反转。不过,这个结果也造成了丁邵在前面对王家行所表现出的支配欲有所出入,内心的冲突已经开始了。
至于文中的王家行,好像除了丁邵,他几乎被身边的人所珍视着,丹尼奥说“他是个温柔的情人”,刘明洋说“他要是女的,我早娶回家了”。他表现得感性且懦弱,作者笔下几乎所有的泪都与他有关。偏偏这么懦弱的王家行,在这段感情中却表现得比丁邵更为理性,所以给他打上“贱受”的标签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啊。丁邵第一次出轨系花,他首先考虑的是“得和丁邵好好谈谈了,分手吧”,直到后来面对丁邵的纠缠他更是表现得“避之而不及”。非要定义的话,他一开始跟丁邵在一起是因为孤独,第十八章里有一段排比句:
“太孤独了,做为另类存在的,和别人不一样的人,太孤独了。不敢去公共浴池,因为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去偷窥别人的身体,怕自己不小心的挺立会被别人骂流氓。”
他在与丁邵body交缠中缓解了这份孤独感,一响贪欢之后的空虚与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形成了一个内心冲突。这种困惑、迷茫的无力感,让他想要迫切定义自己与丁邵的关系。
第二十一章给了他这个契机,在阳光下他们在水房里接吻,文中王家行说“这一刻(他)非常确定,丁邵是喜欢自己的。”其实那段篇幅的描写不多,但是它却成为了两人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我想这也是后来王家行能够忍受丁邵多次出轨的重要因素之一。他被丁邵狠狠伤害后,为了维护自尊而选择离开,其实符合正常逻辑。在第三十七章里他夜夜笙歌,与一开始的“纯情”人设产生了明显的反差。我想作者这样处理不过是为了拉下王家行的人设形象,不能只让丁邵一个人“坏”,这么做就不存在只有一方“愧对”另一方,也就打破了一开始的“不平衡”了。
除了王家行,作者对于剧中其他配角也做出了相同的处理。第五十章里“丁邵恨恨的瞪刘明洋,”都怎么回事儿?怎么最近遇上的都这样的,噢,你们都把他当宝,当宝你们走的走跑的跑,丢下他一个人,噢,现在出来装好人了,我们在一块儿遭罪受苦的时候你们都跑哪儿去了?”。丁邵的质问无疑拉下了刘明洋与谢瑞涵的“痴情男配”形象,他讲的也确实有理。这当中有太多的变数了——如果谢瑞涵能够正视王家行的感情、如果刘明洋坚持把王家行带走、如果谢、刘都选择留下,那么丁邵最后想和王家行复合也无法得偿所愿。
他们最后一次决裂表面上是因为陈爽的出现,实质上真正的分裂出现在香港那场“事故”中。那一年丁邵“心如刀割奔回道酒店,想像他诉苦,想被他温柔的安慰,一路上心心念念想着王家行,结果一开门,就看到王家行飘飘忽忽站在桌上,开着窗戶,眼神绝望地看着他,似乎隨時都要掉下去一樣。”丁邵原本以为他们的灵魂可以相互依存,但是身心俱疲的王家行已经无法回应他的依赖。这样的相处最后也只会让两个人都感到无力,后来丁邵“精神上太压抑了,渐渐的出轨成了家常便饭”,直到陈爽的出现,加剧了这个失衡的情感天秤。
我倾向于理解为,丁绍自从“刘明洋的别墅事件”后,他心里对王家行这个“私有物”的支配欲一直存在,他不想承认错误,就以“理想化形象”缓解内心的冲突。丁邵的想法是“那件事我确实有错,但是我对你足够好了,都纵容你去沾花惹草了,我们不该扯平吗”,所以在他的认知里,自己依然是温柔的好情人(对自身形象的理想化)。但是“香港事件”后,丁邵每次doi时看到“王家行的脸与镜头里的脸合二为一,连表情都一模一样,本来以为都躲到这么远了,该忘的都忘了吧,结果不行,丁邵最见不得王家行激动,就好像他在镜头前也能射精一样,看了就让人生气。”
当新的冲突又产生后,丁邵就会觉得“还是以前那个纤细的,少年版的王家行更纯洁”,他把过去的王家行“理想化”,那么现在与过去的王家行就有了差距。这份差距越大,所形成的扭曲就越强烈,他就越发觉得眼前的王家行“虚伪、做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丁邵对陈爽特别的纵容,因为陈爽具备了“被理想化”后的王家行的特质。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就围绕在丁邵如何打破这个“理想化形象”,为两人的关系取得真正意义上的平衡。
而王家行因为那次的事件“(对丁邵)怀着感激的心情混杂着爱慕的情愫”,一次次纵容丁邵的背叛,直到目击丁邵与陈爽的奸情,最终无法再忍受而决定离开他。上面说过,王家行看似懦弱,但是他在感情中往往更加理智,就算没有陈爽的出现,王家行会离开丁邵是必然的。对于丁邵这个男人,他是又怨又恨又怕,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丁邵仍然是自己一个不可痊合的疤,他会捧着丁邵给他的伤痛,带着对过去的感伤,一点点舔食着伤口,直到看着那个男人最终幸福,或许自己才会有勇气接受新的感情。”当丁邵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决定重新定义他与王家行的关系时,真正意义上的“平衡关系”才正式展开。丁邵的心里才清楚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他忘了要温柔、要珍惜,“王家行就是他车厢后面的备胎,心安理得的一路横冲直撞,即使是砂石地或者遍地仙人掌也无所畏惧。可是等车胎爆了以后,打开后备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原来他早已将备胎换上在路上,行程也已超限,茫茫沙漠饥渴交加,一个叫丁邵的傻瓜抱着一个叫王家行的报废轮胎,坐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死等,等什么?那个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那么心理上的认知已经纠正了,接下来就看王家行了。第六十七章里王家行“得知”当年丁邵为了赎回那份录影版权花了百万美金,好像自己曾那么用力爱过终于得到一丝安慰。当下“想给加莉打个电话,笑着逗她说,我比狗值钱了。”其实加莉与曲哲的复合多少给了王家行勇气,这样的安排,无非就是表达“如果选择重新去爱,还是有可能会再次受伤害——即使如此,还是要去爱”。
当然,这种浪漫主义般的结局,结合作品先前偏现实向的文风是无法让人引起共鸣的。但是丁、王二人情感上的曲折会让他们日后的感情更有力量,毕竟所有悲剧色彩的爱情似乎更真诚、更让人动容。从故事的结局可以看出作者还是仁慈了,如果作品足够苛刻,这种悲剧性导向的现实向故事,最后也只能是错过彼此,就像刘若英唱的嘛:“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 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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