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 推荐人:凛冬
- 推荐度:强推
- 结 局:HE
- 字 数:292629字
- 攻属性:中二攻
- 受属性:包容受
文评
文/凛冬
或许是因为“初恋”情结作祟,《过门》一文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以前看过好几次,这回又捡起来读了一回。
真棒槌和纸老虎
最打动我的还是窦寻,有时候会觉得他简直不像P大写出来的人物。P家的崽子们,通常都有非常显眼的人格魅力,就像书中另一个主角徐西临。没有人会中二、笨拙成窦寻这个样子。
哪怕你四面八方、里子面子都瞧了,还是觉得他有点讨嫌。有好脸蛋好脑袋,以为是个学霸美男子,但他瞧着全世界都是王八蛋,一张小嘴更是开过光,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凡开口都是以气死对方为己任。明明爱徐西临爱得要疯了要死了,还是学不会变通学不会服软,横冲直撞任性妄为,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
可是只要想起他喝饮料要挑冰红茶,想起他在徐西临耳边笨拙地说“我一辈子都爱你”,想起他在徐西临提分手时说“对不起,别不要我”,心里又会痛出个窟窿来。这么笨拙,但是又这么真诚。
如果说窦寻是真棒槌,那徐西临就是纸老虎。
初看文时,可能会觉得徐西临可能没有那么爱窦寻。因为他的天性和成长环境,注定了他不会有窦寻的那种决绝。他颇为早熟,待人处事上已经有一种同龄人没有的从容和圆滑,在学校里前呼后拥,在家人面前也是如鱼得水。哪怕对待窦寻这只脾性暴躁的大猫,他也会摸准了性子逗得他满足……他总是在求一种平衡,既调皮捣蛋也要有不上不下的好成绩,既能和吴涛之流厮混也时时护着蔡敬,既要窦寻也要“正常的生活”。
窦寻时时刻刻都在和世界过不去,徐西临则一直在寻找一套法则去和这个世界“苟合”。
只不过这法则时时失灵,他也总被现实打脸。妈妈没了,以为自己可以照顾好外婆撑起一个家,却发现自己连饭都做不好;面对压力以为自己可以做出名堂给自己和窦寻一个稳定的未来,却在多方压力下选择了先放手。但是众多细节足以诉说他对窦寻的心意,外向又玲珑心肠如他,却有一份内敛、温柔又包容的爱。
年少的时候心比天高,豪情壮志,以为全世界都是自己的,转来转去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留不住。过了好多年回首过去,又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连那点小事都撑不住……窦寻是少见的,但徐西临常有。意外毫无征兆,成长猝不及防,一步一步被推着往前走,也不知道选择是对是错,这其实就是你我。
明明白白和匆匆错过
某天看到一个观点,说是“真正的悲剧是所有事情都是合逻辑的,所有人都是正常的,甚至是善良的,事情仍然无可挽回地缓缓滑向溃败。”就好比故事里的众人,他们各自仿佛命中注定要走上某条道路。
蔡敬沉默又软弱,搁平时杀鸡可能都不敢,而且本来遇到的也不是啥大事,跟徐西临说两嘴事情可能就无风无浪地解决了。但是他的醉鬼叔叔非要偷他攒的零钱,非要在那个时候回家……于是大学没有了,锦绣前程没有了。
徐进看起来是风风火火,元气满满,可是她经常奔走忙碌,逃了体检又热爱垃圾食品,对外婆的养生经阳奉阴违,于是一摔下去就再也没站起来。
后妈为了给自己亲儿子挣家产要算计窦寻,学校里的商贩为了利益要打压徐西临的创业。窦寻狗改不了吃屎,棒槌性格发作不分场合和对象,徐西临粉饰太平的招数用尽了,被宋大哥一巴掌打回原形,狼狈得不行,只好说算了。
一切都明明白白,但他们仍匆匆错过。(原句出自顾城)
不知是谁埋了一根引线,一经点燃,就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恍然间窦徐二人还在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撩闲斗嘴,徐家热热闹闹满是烟火气,定神一看,才发现原来已经是人去楼空,一无所有。
我其实蛮害怕有情人决裂的场景,多半是因为心疼,因为深深明白这已经是年少的他们,力所能及地,走到的最远的一步。这时候又分外感怀起“破镜重圆”的好来,因为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散落人海杳无音信,多的是一别永阔,多的是生死离别。能够有一次重来的机会真的是太好了,也由衷地敬佩那些敢重新来过的人。
两人的重逢也是自带喜感,网约车遇上初恋情人。窦寻在国外摸爬滚打多年,饱读圣贤书做了博士,面皮上倒是人模狗样。徐西临说了句走小路快一点,窦寻金口一开:“尽快摆脱我?”
好家伙,芯子还是根棒槌。
款款过窄门
以前装逼的时候,我故作高深地分析过“过门”二字,摘抄过“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现在不装逼了,在生活的揉搓和耳刮子攻击下,福至心灵地和书中众多人物产生了共鸣,无师自通地明白啥叫过不过门了。
想徐西临,年少的时候就开始修炼一颗七窍玲珑心,妄想事事求全,后来遭逢多种变故,南下打拼多年,玲珑是更加玲珑了,遇见窦寻还是没辙。小的时候他想合群,他想正常,他怕被人戳脊梁骨怕被人另眼相待。长大了他还是一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龟仙人脾气,却到底是分别怕了、想念怕了,也有点无所谓了。同学聚会大家热火朝天,聊婚姻聊孩子聊事业,剩老成、蔡敬和窦寻仨非主流在角落里自成一体,“徐西临脚步顿了一下,加入了‘非主流’的地盘。”
窦寻以前是个中二病,后来是个三思而后行的中二病,当然这点“三思”多半都用在了徐西临身上。岁月下了功夫在他身上雕琢,奈何他是个棒槌。
再说老成,和家里对着干,好好的体制内工作不要了,要开烤肉店,开垮了又锲而不舍地祸害其他事业。蔡敬就更不用说了,蹲过大牢的杀人犯,连流水线工厂都进不去,写了本书,奈何稿费也养不活自己。
这样一看,窦徐跨柜门,老成跨家门,蔡敬跨牢门,走的都不是主流的寻常路。但真丢进人海里,除了窦徐二人长得好看点,还能和其他人有什么差别?
书里有一句话一直为人们称道,说的是“同性恋敬健康和自由”,这话还是要放到原文语境里才对味。
蔡敬在旁边轻轻地提了一句:“敬自由、健康。”
“对!”老成举起茶杯,“脑残混混敬自由和健康。”
蔡敬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杀人犯敬健康和自由。”
窦寻摇摇头,正想着自己要说什么,就见徐西临却端起他面前那杯温水。
徐西临:“同性恋敬健康和自由。”
事实上,管他什么人,都敬健康和自由。
人一辈子,出生门,跨死门,中间又过了无数门,总有人不巧要过扇窄门。徐西临说他不能用走宽宽大路的态度入窄门,那也无妨,咬咬牙挤一挤也过去了。总有一天,时过境迁,再遇到这窄门,觉得也不过如此,偏就款款过窄门。
后话
皮皮说这是小甜饼,果然得天独厚的皮式幽默能让读者在伤感之余乐上一乐。除去非主流四人团,精明干练的徐妈妈,雅致的外婆,甚至出场不多的祝橙子和高岚等女性形象也令人印象深刻,这在耽美文中也较为难得了。
我时常惊叹于皮皮文中的宏大格局,最终却是在这样一本鸡毛蒜皮的爱情故事里栽得最深。没有前世今生的时间加持,没有家国天下的情怀义气,没有人类命运的宏大叙事……只有普通人短短的一生,只有豆馅儿那句“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只有徐西临那句“再来一次行吗?我给你带了一箱冰红茶。”
顺便一说,有书友说也许豆馅儿就像是青春期的P大,莫名的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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