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 推荐人:忍冬侍
- 推荐度:推荐
- 结 局:HE
- 字 数:387840字
- 排 雷:个人觉得没有什么雷点
- 萌 点:人物有种江湖儿女的豪情万丈与情真意切,三观正直,剧情暗藏玄机,尤其是二人的感情,令我感动
- 攻属性:长袖善舞潇洒不羁天下第一公子温惜花攻
- 受属性:清冷聪慧身中剧毒名剑士沈白聿受
文评
文/忍冬侍
一·江湖
没有一个中国男儿在少年时期没有金鸡独立、手作帽檐、臂夹擀面杖,大喊一声“俺老孙”,就像没有一个青年不在汗气熏天的宿舍里手捧金庸古龙,醉心于刀光剑影,崇尚侠客之风、君子气节。今天,老版西游记成为了一年一见的至交老友,江湖,也已然成为了所有中国人最深最豪情的梦想。
到现在,我已经说不清“江湖”是什么了,它属于武功盖世的英雄?奸诈狡猾的小人?谦谦如玉的君子?或是,它属于这人间的每个人,百姓,朝廷,侠客,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沈白聿,问剑山庄少庄主,天资过人,聪慧超人,待人冷漠,却因为父报仇而武功尽失。这样一个“废人”,是该退出江湖了。
温惜花,天下第一公子,出身世家,长袖善舞,武功高强。这样一个传奇,早已超越了江湖。
但他们都没有远离这个地方——伤心地,欢喜地,既能一战成名,也会溘死荒郊,既有儿女情长、兄弟情深,也有英雄苦短、美人白发。褪去武侠的华裳,江湖不过是一群快意恩仇的浪子心中的无限的梦,白纸黑字中,成为了天下失意人辗转绵长的情思。
然而,沈白聿在了结心愿后隐形埋名、藏身市井时,不会想到,有一天,旧时知己千里寻他,阴差阳错,又将他带回了江湖。温惜花在即将而立之年,人生得意时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个凌晨,他举起方天银戟,刺向心上人的后背;有这样一个夜晚,他不得不与老友为敌,生死一瞬,永久地失去了三个朋友;也有这样一个午夜,茫茫然对身边之人的起了疑心。
——从来没有人能够走出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人的地方,便有众人的足迹与网罗。
“入江湖易,出江湖难。即使是智能天纵、武功盖世的天之骄子,在这江湖之中也只是一尾随波逐流的小鱼——江湖托起了他们,江湖也可以随便的抛弃他们。到那个时候,才明白以天下之大、一己之能,舍江湖外,再无容身之所。”
这是所有江湖儿女共同的精神家园,仿佛一片贫瘠而美丽的故土,将心与灵魂紧紧缚住。
“我们每个人都是怀着永世的乡愁,来寻一方心灵的故乡。”
如果你我的故乡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便是江湖。
二·吴钩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吴钩》,文如其名,人如其名。像我一直以来所推崇的那样,直截了当,简单粗暴,也因此有了行云流水的畅快。真要说,它应算是一篇推理探案文,有点古龙的风格,纵然满头雾水却想着“啊,正应该如此”。也可能是我逻辑思维实在差劲,文中的推理不太好懂,于是隐隐约约的预感加上玄妙模糊的话语,就组合成了传统武侠小说的韵味。
与之对应的,是人物的不可预测。没有人会知道上一秒的朋友下一秒是否将刀剑相向,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是否会揭开几代人恩恩怨怨的迷雾。
然而潇洒不羁、耿直豪爽的性格又使得迷雾中有了明媚的阳光,悠哉游哉地,从血影里走出。
固然,这样的人物——无论是所谓的“正派”与“反派”——纯洁而美好,情真意切,反而不像了现实的模样,然而这“思无邪”的力量,却早已远远胜过“真实”。事实上,《吴钩》里丝毫不涉及“正”“邪”之分
,每一个人,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或为父报仇,或为生活所迫,或追寻理想的生活,或走在通向爱情的路上,或坚守承诺,或默默付出,千姿百态,都是生活的模样,都是侠客的骨节。
如刀肃杀,如剑飒飒。
三·滔滔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刀剑不认人,一出手便是以死相搏。武功高强,听上去甚为潇洒,其实,每一次挥刀都是在刀锋上跳舞,在迷宫中找寻生的出口。血与火中,幸存的亡魂,从来都不是白夜叉。瞬息之间,便是死亡。于是新人换旧人,新人忘旧事,转瞬间,江湖已换了个模样。而那样豪情万丈的奇人奇事,就流入了说书人的说本,或是在多年之后,任由老人处置。
没有时间是留给悲伤的,也没有精力来一次又一次地悲伤。江湖儿女们看重了生死,也看轻了生死,重的是生命的重要,轻的生命逝去的不甘。这便是潇洒——重情重义,却也敢于面对,怀念逝去的美好,但从不敢留恋。
因为明白下次见你不知是死是活、漂泊何方,我才要趁着今日真情待你、不留遗憾,我才要大胆诉说心中关怀、忧虑,不辜负这段缘、这份情。
《吴钩》中有位女侠叫叶飞儿,年轻时挥剑江湖,后来与六扇门一仵作相爱并结婚,那料想,“朝闻道,昔死可矣”,情深意厚的丈夫被作为一场阴谋中微不足道的小筹码,轻轻松松便死了。她悲痛欲绝,在真相大白后拖着受伤的身子为仵作守灵。
文中是这样写的:
“ 纪小棠躲在父亲身边在院子里往后回头,看见叶飞儿白色的身影挺得笔直,举香在在额前,闭目而思。她的头微低,头发挽的齐整,一截白白的脖颈从黑发下绵延而出,没入缟素的领间。在阳光照不进的堂内,黑洞洞棺木的前头,那玉也似的修长颈子白的尤其惊心动魄。纪小棠忍不住留恋地看了又看,忽然明白过来:红衣红颜怒马轻笑,只怕从此江湖再不能见。”
奇人,奇女子,奇江湖人。
爱也好,恨也罢,我都付出了全部真心,恨欲狂,爱欲癫,走潇洒一遭,活风流一世。
沈白聿渡过险境、九死求得一生时,有这样一段描写:
“ 纪小棠好好阖上房门,脸上火烧火燎的才凉下来不少。外间晴日方好,阳光艳艳暖暖,直奔胸怀。她深吸口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打量过去,只见这头的大树上新芽早发,郁郁荫庇,雨燕喳喳,来回奔忙。小巷深静,有语声吆喝隔屋隐隐传来。纪小棠呆呆在门口站了片刻,越来越觉说不出的快活。”
借纪小棠之语,言的是温惜花的心境。
穿过阴谋、欺骗与杀戮,留下的,是生命最初最纯的喜悦。多年过后,你我的故事不再传唱,隔壁的院墙爬满深绿深绿的藤蔓,万里无云,碧海苍穹,终于,苦痛渐渐沉淀,往事尽染黄昏灿然的光辉。
“大江流年,逝者如斯,再回首处无忧无怖。
轻舟已过万重山。”
哭要撕心裂肺,笑要荡气回肠,此事,此人,此情,此江湖,此间的月夜吴钩——可谓“滔滔”。
(完)
谢谢
欢迎加入我们一起欢快的讨论,请先 注册 或 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