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 推荐人:菠萝笔记吧 吧友
- 推荐度:推荐
- 结 局:HE
- 字 数:69881字
- 排 雷:感情线不太强
- 萌 点:巫羽出品(啥
- 攻属性:沉稳攻
- 受属性:温润受
- 备 注:本篇文评荣获“菠萝笔记吧第三届文评大赛”一等奖!
文评
文/菠萝笔记吧 吧友
关于《栖霞里》,巫羽在文后已有很多创作注解,有关它如何如何的私人化、如何如何的随心所欲。
作为读者来讲,第一次读这篇十万字不到的文确实是吃力的,时空错并,场景跳跃,剧情常如被风雨袭击的小径,时断时续,需要不闻不问闷头读下去,才能将文字信息汇成小说情节,组合出故事全貌来。
这样的写法与巫羽以往的故事也有很大的不同。
以往的故事看下去主角的感情线是实的,它们有完整清晰的发展脉络,主角的感情混同在各式各样的背景之下一步一脚印地发生着,然而看《栖霞里》的感受如同半飘在空中,巫羽一改沉肃清淡的笔调,用词艳丽哀婉许多,而作为感情故事来看,她也不再按部就班、巨细靡遗地回答主角为什么会相爱、如何相爱的设问,她只将爱作为一个既成事实,串联双方的前世今生。同时在叙述上,变幻的时空,无承接的场景转换,角色呓语般的思绪,都让原本的实线虚化了。并且,由于《栖霞里》在表达欲上的私人化,其实感情线在这样的叙述方式下,几乎变得可有可无。
不过,尽管巫羽的文常有人设单一以及因为人设特点造成的角色间冲突乏力的问题,甚至于到了这篇文感情线被极大削弱,但亲(nao)生(can)粉如我也依然在看完全文后有所收获,这到底还是归因于巫羽并不会让她的文仅仅止步于讲一个神叨的感情故事那么简单。
在她以往的文中,有通过朝代更迭写亡国遗民在文化认同上的阵痛,有表现殉国者死而有节,独活者生而见证历史变迁、文化传承的史观,也有对成就巨大却晚景凄凉的古代艺术家们的感喟惋惜等等,不一而足。在《栖霞里》中,这些感叹更是被糅杂一处,化为了一股呼之欲出的不平之气,弥漫在字里行间。
巫羽在后记中说,《栖霞里》全文有三条线,沈肖、谢羽觞各为一条线,再有一条是章节标题串起的隐线。依我看,分两条线也足够,明为剧情线,暗为作者表达复杂情绪线。两条线通过章节标题和文中偶现的诗句进行着关联。
剧情线来看,章一螭若(黄道周)、章二仙臞(谢彬)、章四思肖(郑思肖)分别以“黄”“谢”“肖”三个关键字将全文的三位主角推到读者面前,并交代这一世黄熙甫谢羽觞相遇的契机以及前一世沈肖与黄熙甫的初遇、生情。而余下七章的章节名则是对本章节内容与剧情发展趋势的一个提挈概括,如“绛”一章意为传承,剧情当中,即是谢羽觞忆起身为沈肖的前世,“逋”一章又点出谢羽觞最终选择与黄熙甫一同遁入栖霞里。
暗线来看,章节标题所提到的历史人物是解读她融于这文里的表达的关键,黄道周、谢彬、陈容、郑思肖等人无一不是造诣非凡的古代大手,而他们中的大部分,又都生活在朝代更替的节点,结合文中关乎文物的情节以及散落于文中的诗句,作者通过文物命运来叹惋文化命运、由时移世易来感慨时代与情怀的不复,也悲悯新旧朝交替之下的百姓命运。但同时,作者也利用“栖霞里”这一场所,将她的自我慰藉安放入其中——文化自有传承,情怀或许也只是潜伏于血脉,栖霞里的枯荣喻示着某种或文化或情怀的民族命运,盛极而衰而式微,命悬一线了,却又能在不意间抽芽吐绿重新焕发生机。
暗线其实也道出作者的两重“私”,一自然是上述非关感情故事的情感抒发,再一层则是作者希望有“栖霞里”这样一处所在,珍藏人类瑰宝不逝不灭的美好想往。
人物方面,黄熙甫依然如巫羽笔下大多的温润受一样,纤美文弱,并且黄熙甫也是串联故事明暗线的一个符号,他与谢羽觞竞拍《黄螭若白书诗编》,概叹《祝海宁抚琴图》遭遇坎坷,收陈容《云龙图》、吴镇《梅花图》、项圣谟《大树风号图》于栖霞里,并因狐族的长寿见证栖霞里的盛衰与人世的变迁,他隐隐即是文化命运的见证者——这是暗线;而同时,黄熙甫百年前与沈肖结缘深爱,因沈肖将身许国而感情未得善果,百年后又因文物结缘,遇沈肖转世谢羽觞,最终一同隐遁隔绝人世的栖霞里,成全一则感情故事的HE——这是明线。
而谢羽觞虽然作为一个故事的重要视角,以及主要剧情的担负者,但这个攻真的好黯淡啊。一方面,自然是作者赋予他的剧情任务过于单薄了,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执着地完成那条抽象且飘逸的感情线嘛;而另一方面,他身为一个凡人,既不像黄熙甫那样拥有漫长寿命能获得理所当然的时岁积淀,再者,实在是谢羽觞所处的时代已经让他难以拥有豪阔悲壮如沈肖那般的理想了。
我个人觉得从沈肖到谢羽觞其实也可以视作有理想者与无理想者或说大我与小我的一种分别。有理想者昂藏英伟顶天立地,沈肖心有儿女情长却痛舍,碧血化黄花来交付一腔豪情;无理想者纵有非凡气度却依然不免蝇营狗苟,谢羽觞在遇到黄熙甫前一直纵情浪荡,心无所依。当然,这也只是无视时势的粗暴比较而已,两者一处忧患一处安逸,环境造就,面目自然不同。只不过沈肖如就义的战友一般“我本是西笑狂人”的慷慨豪情,以及在大小我间的痛心取舍,让这个角色拥有了高大而悲情的砝码,这比起在和平年代与结婚生子这等世俗惯性较劲而最终选择归依本心,逐爱而隐的谢羽觞,亮眼了不造多少_(:з」∠)_连亲妈都坦言她也更喜欢沈肖……
综合来看,《栖霞里》确实非常“私小说”,巫羽未在感情线上过多迎合,写法也比较挑战阅读耐性。哪怕是与她自己的文比较,《栖霞里》也难说是突破;但对于熟悉巫羽风格的读者来讲,这文依然有属于它的内涵纵深,有属于只此一家的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因此《栖霞里》在我看来,慰怀胜于其他。
看完全文,如晤故人,漫谈一场,故人走了,余音却像没凉透的茶,尤有热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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